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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最低标准支付吧。”林夏说,“按照华国法律,最低是多少?”
“根据您父母的收入和当地生活水平,大约每月800-1000元。”
“那就800。”
转账那天,奥斯陆下着琛琛。
林夏坐在银行柜台前,看着工作人员操作跨国汇款。
“收款人:林建国(父亲)。”
“金额:800元。”
“附言:赡养费。”
工作人员确认信息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需要加急吗?”
林夏摇摇头:“普通汇款就好。”
走出银行时,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大使馆的短信:
“林小姐,您父母希望得到您的联系方式。”
林夏拒绝了,然后删掉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
那天晚上,实验室的同僚们为她举办了小型庆祝会。
既是庆祝论文发表,也是祝贺她获得博士后候选人资格。
Eva带来了自酿的蓝莓酒,Raj做了印度咖喱,Sophie则夸张地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恭喜博士!”,虽然“博”字写错了,多了一横。
林夏笑着纠正她,然后被灌了三大杯酒。
微醺时,Sophie搂着她的肩膀问:“Xia,你以后会留在挪威吗?”
林夏望向窗外,奥斯陆的夜空清澈,极光隐约可见。
“会。”她说。
Raj好奇地问:“你不想家吗?”
林夏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
“这里就是我的家。”
从那天起,每月1号,林建国的账户都会准时收到800元汇款。
附言永远是冰冷的“赡养费”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林夏没有再换电话号码,但那个华国的号码始终安静地躺在她的通讯录最底层,从未响起。
有些界限,一旦划清,就再也不会模糊。
而自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