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距离婚姻近在咫尺,却最终走去了不同的方向。
白袅很多年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不过就算他已经娇妻在怀丶儿女绕膝,她也毫不意外。
今天听那赵小姐说,他才只有了新的未婚妻,她还有些意外。
白袅的手指按在窗台上,看到那辆深色的轿车渐渐驶入,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麽不甘心的?”
现在最要紧丶最关键丶最必须要处理掉的是庄晗和系统。
天知道她们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把她送到十一二岁时?
至于那个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还已有新未婚妻的人,白袅是真的要放下了。
她被他困在原地好多年了,总归是要向前走的。
白袅敛了敛裙摆,轻声说道:“贺宥廷过来了,待会儿不要乱说话。”
她的神情很淡漠,说话时的口吻和他们有一种出奇的相似。
那种相似并不是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而是共同生活的时间太久,潜移默化地就有了相似的习惯和气质。
说完以後,白袅就直接下了楼。
钟玉站在原处,他的目光没有从窗边移开,就那样看着白袅下楼,然後娇笑着扑到贺宥廷的怀里去。
他的病是基因上的病。
其实强烈些的日光照在身上,都会泛起灼烧般的痛意。
但比起心脏快要被刺透的这种疼痛,日光带来的痛意什麽都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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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认得出来贺宥廷的车,而且这时候也只有他会过来。
她的裙子很漂亮,金红色交织的裙摆古典风格很浓厚,又像是帝政时代的那种设计。
白袅栗色的头发披在肩头,末梢打着卷,发饰也是金色的,缀着红宝石,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她踩着细高跟,娇气地扑到贺宥廷的怀里。
贺宥廷揽住白袅纤细的腰肢,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後牵过白袅的手,柔声问道:“那个冒牌货今天没出来吗?”
“车里有熏香,上次是不是忘记换掉了?”她摇头晃脑地说道,“她一进去就睡着了,然後我就出来了。”
白袅每次见钟家人都要发脾气。
今天的情绪倒似是还不错。
贺宥廷轻声说道:“好像是。”
他揉了揉白袅的头发,温声说道:“抱歉,这次是我疏漏。”
但白袅没有说贺宥廷什麽,她挽着他的手臂,声音娇娇的:“没关系啦。”
两个人的姿态非常亲昵。
用午餐时,贺宥廷谈半句话,就要往白袅嘴巴里喂些餐点,後来索性不再理钟先生,把白袅揽在身边,将她喂饱以後才放人。
她吃饱以後就坐不住,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般,没有半分礼仪。
可贺宥廷就是那样的宠爱白袅,连她想要去花园再看看,也轻声和身边的助理说道:“跟着大小姐。”
他谈事情效率高,做事也总是很快。
白袅在花园里玩秋千,还没有尽兴贺宥廷就让人请她回去。
议事厅的氛围非常好。
钟先生点头哈腰,谦逊恭敬得像是一个仆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贺先生。”
贺宥廷漫不经心地签了字,然後起身。
他揽住白袅的腰身,一句多馀的寒暄话都没和钟先生说,轻声同她交谈:“是不是有点累了?”
她踩着细高跟,踝骨的确有些酸了。
但最主要的还是贺宥廷的这句话。
他这麽一问後,白袅真的觉得她有点累,她点点头,还未开口,贺宥廷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声音轻柔地哄她:“今天太辛苦我们袅袅了。”
白袅待在贺宥廷的怀里,脸庞微微泛红,带着娇意说道:“袅袅不辛苦。”
两个人之间亲近得容不下第三人。
在场的人那样多,钟家人和家中的仆从,以及贺宥廷身边的人都在。
钟夫人和钟先生的脸庞都要笑得僵住。
钟灵站在角落里,却眼泪都要掉下来,被母亲钟夫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方才没有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