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道:“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不让我见见吗?”
他们关系非常好,多年来都是十分亲近的朋友。
程誉仰头看向灿然的日光,擡起手臂半遮视线,轻笑着说道:“特别娇气,又怕生,上午才跟我闹了脾气,到现在都不肯吃饭呢。”
他的声音温柔,眉眼含笑:“晚些时候,我再带她出来。”
“我那姑娘也娇气,”高瞻柔声说道,“不过她倒不怕生,小嫂子愿意的话,到时候可以让她们一起玩。”
两人谈得非常愉快。
如果时光定格在那一天,他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谈到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这样的游戏,是一个人都不能再多的,旁人稍多占些时间,就已经能够把人逼疯。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
当初程誉是主动把高瞻拉下水的,共享的主意哪里是他们一起提出的?从头到尾都是程誉的谋划而已。
但是高瞻接受了。
白袅在他们三个争得最狠的时候,已经做好坐山观虎斗的准备。
等到谁成为最後的赢家,她就会成为谁的战利品。
这样的结果白袅并不畏惧,她总觉得她是会有办法的,当初被钟夫人赶走时,她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孩子。
可是她硬生生地让自己在最绝境的时候,从一只小鸟变成了枝头上的凤凰。
白袅对未来总抱有一种强烈的希望。
直到她知道,他们选择了共享的时候。
这不仅意味着她被迫要做四个人的伴侣,更意味着她要接受那前所未有的天罗地网丶权势倾压。
所以这麽些年,白袅对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一直怀有一种报复欲。
她不甘心,也不安于室。
在经过那麽多次刻骨铭心的惨痛教训後,白袅没再敢轻举妄动,最後一次跟那人通电话时,她心底最後的火也差不多熄灭了。
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早已娇妻爱子在怀呢?
可是白袅也做不到,就这样接受她的人生。
跟高瞻偷情的事并不是意外,白袅就是在蓄谋引诱他。
那天她也不记得是在谁身边,就记得在宴席上喝多了酒,她头疼地站在露台边吹风。
高瞻刚好遇见她,他客气有礼地说道:“不舒服吗?要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先回去休息吗?”
他出身好,性格也好。
在他们这种混乱纠缠不清的关系里,有着一种近乎格格不入的清直。
至少在那时候,高瞻在他们那种是个正常得有些不正常的人。
白袅已经用侍从的通讯设备,早就和照顾她的那人通过电话了,再有半小时不到,他大概就会来接她。
她穿着抹胸的浅色礼裙,水眸晃动,轻轻地侧身看向高瞻。
那样一种眼神纯真懵懂,隐约透着孩子气的骄纵,并不是引诱人的目光。
可是白袅的朱唇起合,用口形说出来的却是再荡媚不过的话语,这种反差天然会带来一种冲击力,她不觉得高瞻能够抵抗。
但他落了她的面子,低声说道:“是不是喝醉了?”
高瞻微微俯身,轻声说道:“我是高瞻。”
白袅突然间很厌烦他这种置身事外般的平静,她莫名地就发了脾气,不想再诱惑他:“你滚。”
她泪水非常多,生气都会忍不住哭。
白袅是很娇气的性子,受不得委屈,连句重话都听不得。
高瞻神情微动,他声音低哑:“只能这一次,袅袅。”
白袅是个拒绝不了诱惑的人,她经常朝他们生气,总是想要独自待着,不愿意跟他们亲近。
但要是将她侍候得好了,她甚至会乖乖地唤人。
白袅非常喜欢别人给她做小伏低,她以前有一群狐朋狗友,总是非常捧着她,说的话也都特别好听,这让她又得意又欢心。
可是到了他们身边後,她就再也没有那样快乐过。
白袅那时候不只是想报复,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要是能让高瞻完全听她的就好啦。
这样在她的阵营里,就会多了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关系给足了白袅快乐,她非常享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高瞻偷偷勾手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