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咬着那颗糖果,离开了小卖部。
傅如安晚上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夏夜的湿热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片天地,连云朵都像被蒸腾的水汽浸透了,显得沉重又低垂。
她记得傅云熙有好几盒烟,在进门口的柜子里。
可是烟还没拿到手,就隔着门听见了阮思宜哭鼻子的声音。
大晚上的。
真的是吵死了。
她眯着眼望去,看见的就是被眼泪糊满了一脸的少女,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蜷缩在一角。
管家好像提到过,说是曾经在傅家做保姆的女儿,保姆离世了只剩下一个孤女,傅家就以资助的名义收留了她。
好惨。
可是傅如安自己今天也很惨。
她好心想安慰人,反而还被那小姑娘给凶了几句,真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阮思宜那天的眼泪流了太多的原因,傅如安的内心反而是平静了下来,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了。
难道是泪水也有着什麽神秘的守恒定律?
那天被小姑娘折腾了一晚上的粥,烟也是没抽到。
再到後来她也慢慢不需要尼古丁的帮助了。
有一个傻子比尼古丁有用多了。
尼古丁能够快速通过血脑屏障进入大脑,在短短10秒内发挥作用。
而阮思宜却像是有某种神秘的天赋一般,能轻而易举地闯进她的脑海里,还像一只牛皮糖一样,怎麽也赶不走。
至于车里的这些烟和打火机……
是之後才沾染上的。
傅如安轻轻抿了一下唇,像是要把那些纷杂的思绪压回去。但她越是用力,那种细腻而微妙的情感却越是清晰。
她把车里的抽屉合上的时候,擡眼就看见阮思宜还是和从前那样,一蹦一跳地向她走来,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变得安定了下来。
她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和她再也不需要那幅油画了一样。
因为真正能填满她的缺口的人回来了。
“傅姐姐——”
阮思宜一看她在驾驶位上,就又绕了一圈,想去拉开副驾驶上的门。
却不料,在她准备拉开门时候,门却突然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拽上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给拉了进来。
阮思宜猝不及防,身体一歪,被人硬生生地拉进了车里。空气里混杂着冷气和一丝隐约的香气,像是Bailey’s酒的甜腻,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
她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头顶却突然向前坠去,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已经做好了撞上车门的准备。
然而,那预想中尖锐的疼痛没有降临。
傅如安的另一手挡住了她的後脑勺。
那只手顺着方向,加重了力度,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方向。
很轻的一个吻落在了阮思宜的眼皮上。
傅如安对她说: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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