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遇有时候并不想和谢闻颂一起写作业。
原因是,作业仿佛只是这人所解决的最小的一件事,刚开始温遇还会和他较点劲看谁先写完作业,结果对面这人完全没有要和她较劲的意思。
没有和她较劲。
她也确实比不过。
谢闻颂专注起来效率高得吓人,温遇这头刚找到网线的头在哪,结果他那边都已经使用激光通信,直接奔向宇宙。
她刚写完一科的作业,扭头看见谢闻颂已经慢悠悠翻课本,她以为他是想在上面找作业题里的答案,实际上他已经开始预习了。
身边有尊学习的神,温遇也逐渐有些压力,不过还没等她情绪往下沉,就被人一把捞起来。
然后由于某人的原因而造成的低沉,自然由“罪魁祸首”帮她处理掉这些负面情绪。
毕竟按照谢闻颂的话来说,她是一杯奶茶就能哄好的人。
温遇觉得自己得提高点自己被哄好的标准,因为她感觉到谢闻颂说这句话时,用了十足十的调侃语气。
明显是觉得她很好哄。
这可不对。
于是她默默将腮帮鼓成小河豚,笃定下一次绝不被一杯奶茶所收买——
两杯还可以考虑一下。(︶)
-
高二分科以后,两个人因为不同的选择被分向两座不同的教学楼,中间相隔一整个操场,也正因为此,他们在学校里遇见的频次相较以前大幅度减少,温遇倒觉得时间过得挺快,对这种变化很快适应。
那会儿谢闻颂还没搬家,他们两个放学后还能在校门口汇合约着一起走。
还剩点作业,温遇想在车里写完,回家直接洗澡睡觉,只可惜车里太黑,光线暗挺伤眼睛,她想想之后还是决定算了。
作业掏到一半又被她给放回去,细微纸张摩擦的声音响在车里。
“咔——”
谢闻颂打开车内灯,但光色仍旧呈现一种灰灰的色调,只能用于最基本的照明。
谈不上照得有多亮堂。
温遇谨慎地往旁边看了眼。
这人是不是背着她偷偷进修过读心术。
“谢谢。”温遇注意到是他把灯给打开的,下意识说声谢。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温遇其实不怎么问别人这种问题,也不主动揣摩对方的意思。不过谢闻颂刚把灯帮她打开,她感觉到什么,感觉不问候一句也不太好。
谢闻颂单手撑着脑袋,听见这句问话才扭头,耳机的线在校服落下一条细窄的灰影。他只戴了一边耳朵,温遇盯着那细条的影子晃晃,选择收回视线。
他可能不太愿意说什么。
她也不会再问更深。
刚才也只是因为他帮忙而回应的一句。
温遇甚至都没把这当成插曲来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上。
秉持着有什么样的条件就适应什么样条件的原则,她重新从书包里掏出试卷,拉开笔袋,准备继续写没做完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