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铭是在车祸后两天醒来的,得知自己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以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梁父请了护工照顾他,也找人给他制定了完善的康复计划。
但不管梁围来了多少人,也不管梁围的人说什么,梁泽铭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不说。
汤安柠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她抿了抿红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靠近,病床上的梁泽铭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窗外。
汤安柠盯着他的腿看了片刻,时隔一年多,终于再次喊出他的名字。
“梁泽铭。”
梁泽铭依旧没有说话,可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攥在一起。
“你又救了我一次。”
汤安柠的声音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是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希望听到的声音。
“上一次你救我的时候,我说过,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现在你又救了我一次,算下来,我欠你一次。”
“如果你能好起来……我还认你这个哥哥。”
听到这句话,梁泽铭猛然转过头看着她。
汤安柠扯了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我是认真的。”
即便梁母死后,梁泽铭恨她,恨汤母,甚至因为那些恨做出了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
汤安柠也依旧无法否认,在从前的那十多年里,梁泽铭给过她太多温暖。
幼儿园的时候,她被别人抢走玩具,连哭都不敢哭的时候,是梁泽铭把自己的玩具塞给她。
小学时,同学都嘲笑她没有爸爸的时候,是梁泽铭为她出头,把带头欺负她的男生狠狠揍了一顿。
中学时,初潮来时,她慌张无措地红了眼,是梁泽铭把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