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这里,等着朱豪!”板垣的声音充满了疯狂的决绝:“我要让他知道,我第五师团的阵地,不是那么好占的!我要让他为他的狂妄,付出血的代价!”
新井石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师团长已经彻底疯了。
就在这时,天边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如同死神镰刀划破空气的引擎轰鸣声。
二十架银白色的战机,如同盘旋的鹰群,再次出现在了第五师团的上空。
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八十辆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裹挟着数万名嗷嗷叫的41军士兵,如同地狱里涌出的怒涛,朝着板垣征四郎最后的防线,起了最后的,致命的冲锋。
……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富金山,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而血腥的钢铁磨坊。
“轰!”
徐虎座下的t-34坦克炮口喷出愤怒的火焰,一76毫米高爆弹精准地砸进日军一个还在负隅顽抗的碉堡。
剧烈的爆炸将整个碉堡掀上了天,混凝土碎块和残肢断臂混杂在一起,如同天女散花般落下。
“给老子碾过去!”徐虎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手里的驳壳枪,声嘶力竭地吼着。
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坦克的履带出刺耳的嘎吱声,碾过还在冒烟的废墟,碾过日军士兵扭曲的尸体。
就在这时,侧翼的阴影里,三个抱着炸药包的日军士兵,嘶吼着“天闹黑卡板载”,疯了一样冲了出来。
“哒哒哒哒!”
坦克上的同轴机枪及时出了咆哮,密集的子弹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鬼子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筛子。
但第三个鬼子,却借着同伴身体的掩护,奇迹般地冲到了坦克侧面。
“轰隆!”
一声巨响,徐虎只觉得脚下的坦克猛地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击波让他差点从炮塔上摔下去。坦克的左侧履带,被硬生生炸断了。
“狗日的!”徐虎骂了一声,耳朵里嗡嗡作响。
但他没有丝毫慌乱,立刻通过喉部送话器吼道:“三号车!左前方三十米,机枪火力点!给老子敲掉它!我们掩护!”
失去动力的坦克变成了一个固定的炮台,炮塔转动,继续朝着远处的日军阵地喷吐着死亡的火焰。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
吴亮的144师,已经和日军绞杀在了一起。刺刀、工兵铲、枪托,甚至是石头和牙齿,都成了夺命的武器。
“操你妈的小鬼子!”吴亮一脚踹开一个试图用刺刀偷袭他的日军士兵,反手一枪托,直接将对方的脑袋砸得开了瓢。
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抹了一把脸,抓起一支从地上捡来的三八大盖,拉动枪栓,对着另一个冲上来的鬼子军官就是一枪。
子弹穿透了那名日军少佐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绽开的血花,缓缓倒下。
“师长!您胳膊流血了!”一个警卫员冲过来,焦急地喊道。
吴亮低头一看,才现自己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流个屁的血!这点伤算个球!”吴亮一把撕下身上的军装,胡乱地在胳膊上缠了几圈,咧开大嘴笑道:“弟兄们!给老子杀!今天咱们就把这帮畜生全留在这儿,给死去的袍泽下酒!”
“杀!”
144师的士兵们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嘶吼着,冲锋着,将日军的防线一寸寸地撕裂、吞噬。
而在日军的阵地上,则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