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和父母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女儿的一句话。
苏蕴的心霎时变得冰凉,如坠冰窖。
她如何都没有想到,女儿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为苏新月求情。
“颜颜不要因为这些事不开心,等你身体好了,妈妈再……”
“妈妈!”傅颜打断了她:“为什么你总是要跟小姨作对?为什么你不喜欢小姨,小姨那么好,为什么你非要让小姨离开我们。
“明明小姨昨晚上照顾了我一晚上,我最需要妈妈的时候,却是小姨在身边照顾我跟爸爸,小姨不会害我。”
苏蕴微微一愣,盯着傅颜,犹如再看一个陌生小孩。
保安在这个时候进来。
早已经察觉异样的护士,让保安将苏父苏母给赶了出去。
他们还在门外吵闹叫嚷着,傅颜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你胡闹归胡闹,难道连女儿也不管了?”傅景深质问道。
苏蕴收回目光,从病床边站起身,捡起破碎的手机。
“要我放过苏新月也可以,”她背对着病床,“傅景深,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马上去让医院撤销报案。”
如果连傅颜都站在了自己的对里面,苏蕴想,那自己确实没有了抗争下去的必要。
傅景深盯着她,抿唇不语。
不等回复,苏蕴直直地走了出去,却听见傅颜虚弱的声音带着喜悦说:“太好了,爸爸,你会娶小姨的,对吗?”
她心如刀绞地离开,丝毫不在意傅景深会如何作答。
整整一天,苏蕴都没有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只是偶尔在听见小孩声音时,会想起病床上的女儿。
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知道傅颜现在并不需要自己。
警察局。
苏新月在审讯室里面声泪俱下:“我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警察都疲倦了,听着她翻来覆去这一句话,站起身说:“先关押吧。”
没有证据的话,最多四十八小时,苏新月就可以离开警局。
这四十八小时对于警察来说,是搜证的最后时机,但对苏新月来说,是比四十八年还难熬的两天。
但她刚在关押室坐下,警察又来了。
“有人取保候审你,医院那边也不再追责,你可以走了。”
苏新月长舒了口气,走出关押室,一看见苏父苏母就哭了起来。
“爸妈,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冤枉我,可我真的没有……”
“好孩子,受委屈了,放心吧,是景深跟颜颜说动了苏蕴,她不会再报警冤枉你了。”
苏母心疼地看着她。
回家的路上,苏母提及苏蕴。
“听说是景深答应了跟她离婚,所以她才让医院撤案的,也不知道苏蕴在耍什么把戏。”
苏新月眼睛一亮,脸上洋溢起笑容:“姐姐真的愿意放过景深哥了?”
苏母冷哼道:“我看就是故意欲擒故纵,我也是女人,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当夜,苏蕴值班查完房,又去傅颜的病房看了她。
准备返回办公室的时候,急诊室那边忽然打来了电话。
“苏医生,有人吞药自杀了,救护车已经接到,马上要抵达医院,请您做好准备。”
“好。”
关上病房门,她匆匆去往了医院门口等候。
救护车停下,病人被抬上担架床,苏蕴立马冲上前急救,却被一把拉开。
“苏蕴,你让开!你没有那么好心救新月,我要找别的医生!”
苏母的声音一如惊雷在耳边炸开,都叫苏蕴有些应激了。
她紧皱眉头,冷声道:“不想让她死就让开。”
苏母死死地挡住她:“我说了,要别的医生。”
“现在急诊室值班医生只有我一个人,你要等也可以,也可以顺便预约殡仪馆了。”
“你……要是新月出事,我不会放过你。”苏母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