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矜却不一样。
他是真的想要什麽丶就有什麽的顶级贵公子,哪怕是後来家族变故,也顺利血洗复仇,昔日的仇敌几乎是被一网打尽。
容矜在情场更是得意至极,白袅离开他那麽多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他远在异国,他们不可能有丝毫趁虚而入的机会。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那样神奇。
白袅扑向程誉的怀抱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幸看到了容矜神色骤变的景象。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在那个瞬间乱了方寸。
放手非常容易,但是再想将人拉回来,可就难了。
看到容矜那个神色,段希然没有忍住,扯唇低声笑了出来,但更精彩的是程誉电话打来的时候。
“袅袅想回照月湾,还说让我们都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夹杂着白袅的哭声,但是在落针可闻的死寂内厅中,每一个字句都清晰得可怕。
从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段希然就知道,这一次他们赢了。
袅袅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们。
她终于肯为他们回头一次。
照月湾的风景非常好,坐在岛台边就可以看到外间的景象。
白袅咬着樱桃,仰眸看向晦暗的天空。
风在疯狂地呼啸,夜空是灰黄色的,落叶被席卷到空中,这是暴雨将至的态势。
燥热的夏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她喜欢玩雪,所以一直都非常喜欢冬天。
“冬天是不是快到了?”白袅回眸看向段希然,“我们快可以去滑雪了吧?”
他喂她吃樱桃,轻轻点头:“嗯,今年想去哪个滑雪场?”
“先练一练再说吧,”白袅仰着头说道,“我都好久没滑雪,已经有点生疏了。”
这就是谦辞了。她最擅长的就是滑雪,这也是她玩得最好的运动。
程誉和高瞻是一起过来的,听到白袅这样说,两人都笑了起来。
“那要去军区那边玩吗?”高瞻笑着说道,“还能看看极光。”
白袅坐起身,将高瞻的手从发间拿开,娇声说道:“不要总是摸我的头,要长不高了。”
她早都过了长个子的年纪,但还是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尤其高瞻有时候心眼很坏,故意将她的头发给揉乱。
不过对高瞻的提议,白袅还是很心动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几月份开始有极光呀?”
贺宥廷是最後过来的,白袅的水果都已经吃完了。
她坐在高处,毛茸茸的拖鞋摇晃,身後的兔耳帽子也在晃,看起来就像是个活泼的小动物。
暴雨还没有开始下,空气中略微有些潮意。
贺宥廷把白袅从岛台上抱下来,笑叹一声:“坐那麽高干什麽?”
她挣动着,声音娇气:“你管我呢?他们都没说什麽。”
贺宥廷把白袅抱到沙发上,把灯调得稍暗,然後又把星星灯打开,他轻声说道:“忘了你之前摔伤腿的事吗?”
她当然不会忘记。
白袅顿时没有再说什麽,乖乖地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闪烁的星星灯,很快整个宇宙都在她的眼前铺展开来。
贺宥廷把之前准备好的书册拿过来,然後将厚毯盖在白袅的身上。
客厅的长沙发因为常有其他用途,所以能够容纳很多人。
她舒舒服服地躺着,水眸里是柔和的星光。
一开始讲故事後,白袅的眼神就会很软。
暴雨不知是何时落下来的,外间的风雨越来越大,急急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在拉上帘子後,就什麽都听不到了。
不过在这样的夜晚,雨声反倒是一种意趣。
许久之前高瞻想让白袅心死的计谋,在数天後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低眼看向白袅的睡颜时,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容矜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