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宥廷并没有多做什麽,深吻结束後,他将白袅紧搂在怀里,抱进了休息室中。
“你混账!”她抖着挣扎,“放开我,贺宥廷!”
往昔的小心和礼貌再也不复返。
更不要说那孩子气般的讨好了。
贺宥廷捧住白袅的脸庞时,她狠狠地在他的指骨上咬了一口,淡淡的血痕顷刻就浮现。
她的後腰抵在长沙发的边沿,倾折得快要倒下去,眸里泪水摇晃,带着令人怜惜的脆弱感。
可她的眼底是那样决绝的恨意。
白袅的确是应该恨他,恨他们的。
如果不是遇到他们,她早就应该嫁去西陆,成为雷尔维希家族的少夫人了。
兴许这个时候,白袅都已经怀着身孕,有了孩子。
她总将段希然看做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不是这样的。
在太久之前,他们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白袅的身上,在她颤巍巍过来敬酒,唤出那声“世叔”时,贺宥廷就已经起了心念。
如果容矜没有放手,他或许永远不会做出什麽。
但容矜放手的那天,他就应该意识到,有些珍宝撒手容易,可再想拿回去就太难了。
贺宥廷禁锢着白袅的腰身,低头吻着她的颈侧。
“我知道你恨我们,”他声音低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离开。”
白袅的手腕被交扣着,她挣动得有些累了,心中又害怕贺宥廷会像以前一样,但嘴上还是不肯放松分毫。
“对呀,我就是特别恨你们,”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永远都不想跟你们在一起。”
贺宥廷吻了吻白袅的脸庞。
他低声说道:“别哭,我想说的是,恨我们也没关系,想离开我们也没关系。”
贺宥廷看向白袅,暗沉的眸光里蕴着深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轻声问道,“之後要怎麽办?”
白袅被贺宥廷半抱着,她被迫对上他的目光,湿润的水眸里有一瞬的茫然和无措。
她紧抿着唇,错开他的视线:“不用你管。”
“不行,那叔叔不就成始乱终弃的人了吗?”他柔声说道,“本来就已经很招你恨了,要是再抛弃你,那我的罪真是数不清了。”
贺宥廷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白袅听不得有人说容矜不好。
“他不是故意不要我的,”她倔强地说道,“而且我那时候也有不对的地方。”
将一切都摊开後,白袅装都不想再装。
但贺宥廷轻轻打断了她。
“可是他的确将你抛弃过,”他低声说道,“是不是?”
白袅咬住下唇,她的眼底带着烦躁,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出辩驳的话。
贺宥廷冷静地说道:“你们不合适,你就算是强行和他破镜重圆,将来也只会变成怨偶。”
“他或许会因为一时的怜惜,将你娶回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像你们在一起时那样,时间久了矛盾会再度爆发。”
贺宥廷其实并没有那样了解容矜,甚至没那麽了解他们的过去。
可他就是能够一语中的。
白袅被他说得快要有些气急败坏。
“你怎麽就那麽确信,我跟他不会有好的结果?”她站起身来,“我愿意为他改变,也愿意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贺宥廷攥住白袅的腰身,将她抱回到怀里。
“你以前也是那样做的,”他轻声说道,“结果是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吗?”
白袅的手指绞在一起,眼底都是郁气。
贺宥廷继续说道:“而且那个冒牌货还在你的身体里。”
说到这白袅很想得意地告诉贺宥廷,她已经把她们解决掉了,可出于某些本能的警惕,她没有说出口。
“而且你想没有想过,”贺宥廷的眸光再度暗沉下来,“离开我们以後,再有觊觎者出现,谁还能保护你?”
他低声问道:“你猜首都有多少人,等着我放手?”
贺宥廷的话语非常隐晦,但白袅蓦地一惊。
她当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白袅刚跟他们在一起时,为了能离开不顾一切。
她曾经搭上过一个不太相熟的人,那人瞧着彬彬有礼,绅士恭谨,但刚将她带出来,在敞篷车上就想撕碎她的衣服。
但他还没有得逞,就被一枪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