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碍。应当就是累着了。
程誉一手帮白袅按住止血贴,一手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庞:“知道你想出去,但也不用那麽累着自己。”
白袅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的还是白缎丝质薄裙。
室内的冷气调了温度,体感温度如同暮春,令人有一种置身玫瑰庄园的错觉。
白袅垂着眼眸,低声说道:“不是我想累着,是那个冒牌货的错。”
她心情像是不太好,今天是一句话不顺着,就有要发作的趋势。
三人对视一眼,程誉很快地将话题移开,他们之前想将白袅被夺舍的事瞒过去,但高瞻在白袅的事上向来敏锐,上次的事过去不久,几人干脆就把事情摊开了。
“中午得吃点清淡的了,”他笑着说道,“不过等你病好,我们可以去吃点不一样的。”
程誉温声说道:“之前不是说想去空中餐厅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怎麽样?”
段希然也轻轻附和:“还有那家海滨餐厅,用完餐後还可以一起出海。”
他们的容色都很好,话语也是那样和柔。
可就是这种密不透风的丶似乎是爱般的保护珍重,才最为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袅心情不好,这种感觉比昨天看到那人身边有了爱人时,还要更不好。
好在贺宥廷回来得及时。
他微微皱眉,低声说道:“袅袅没睡好,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白袅抱着小熊,躺回到床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方才服过药,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她阖眸没多久就困倦起来。
但直到白袅睡着以後,他们的容色依然很好。
有没有人通宵,程誉不知道,但昨晚看完所有的录像後,他是没什麽困意,清早亲自开车过来,依然没有倦怠感。
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那人终于肯准备娶妻,袅袅也终于对他没了感情。
也是。谁能对一个多年不见的人,还有什麽深厚的情谊呢?
那人在白袅的心里或许留下过浓墨重彩,但这麽多年过去,就是朱砂痣也会褪色,白月光也会黯淡。
白袅睡着後,程誉又进去看了她一眼。
她的确没有睡好,眼底有一层非常浅的青影,脸色也有些发白,没有平时那般红润娇艳。
程誉的容色瞧着沉静,可眼底都是势在必得。
再过段时间,她就要到他这边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道理,再将她推到旁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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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晚间的时候,她状态还不是很好,坐在床上抱着小熊,恹恹地划着通讯设备。
也没有认真看什麽,就是漫无边际地翻着。
白袅以前对通讯设备的依赖非常强,但很长一段时间没碰,又没有朋友联系一起玩,渐渐地也就没了瘾。
贺宥廷回来时,瞧见的就是她这幅模样。
白袅像是一朵有点蔫的花朵,但望见他进来时,她张开手臂从床上下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带着鼻音说道:“您可算回来了。”
贺宥廷低声问道:“还不舒服吗?”
他把白袅抱了起来,擡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庞。
白袅不爱人摸她额头,把她当孩子似的对待,把贺宥廷的手拨开,小腿蹬着连声说道:“好了,好了,没有不舒服。”
贺宥廷低笑一声,纵容地说道:“好,都听袅袅的。”
他陪着她用了晚餐,然後又请医生过来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後才将人抱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