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宥廷请的老师都至少是帝政时代宫廷级别的人。
来到那间练习礼仪的严正肃穆房间时,白袅就开始庆幸,现在掌控身体的不是她。
虽然她待会儿也要受累就是了。
教导礼仪的是一位老妇人,头发竖得高高的,颧骨稍高,鬓发虽然早已花白,姿态依旧是十分优雅。
她用一种古典的腔调,向白袅问候道:“贵安,白小姐。”
庄晗在之前的两个世界也经历过些大场面,却没有面对过这样的人,她有些局促,磕绊地问候道:“贵安,夫人。”
教学开始得很快,简单问候过後,第一天的课程就开始了。
白袅并不认识这位老妇人,但被她看过来时,总有隐约的熟悉感,就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可一整天都是由庄晗控制身体,她就算想旁敲侧击都做不到。
累了一整天。白袅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贺宥廷没再让人喂她药吃,说程誉不放心,换成了安神的香,放在车里面。
途中庄晗睡着,到家的时候,白袅刚刚好醒过来,她揉着眼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宥廷从车里抱了出来。
她之前才招惹了高瞻和段希然,现在还是心虚。
白袅趴在贺宥廷的肩头,小声地说道:“贺先生,今天没有人来找你吧?”
她这表情一出来,贺宥廷就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麽。
其实昨天他就问过段希然,段希然没说,只是说白袅又闹脾气了,其馀倒没什麽。
贺宥廷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又惹什麽祸了?”
“我没有!”白袅紧忙说道,“我就是感觉您最近好忙,怕打扰到您的事情。”
她眨着眼眸,仿佛真的那样乖。
贺宥廷拍了拍白袅的脸庞,轻声说道:“没人来找我。”
她小小地松了口气,依偎在他的怀里,更加乖柔了。
“今天好累,贺先生,”白袅小声说道,“我感觉我都累得快要睡着了。”
“好好学,”贺宥廷吻了下她的额头,“只要学到八十分,独立日我们就出去玩。”
白袅“啊”了一声,丧气地说道:“那我要是学不到怎麽办?”
贺宥廷唇边含笑,气定神闲地说道:“学不到就在家里待着。”
白袅没有忍住,咬了一下贺宥廷的手指,她任性骄纵,在他跟前都常常忘记要尊重,好在他也没气,轻声说道:“好了,不早了,晚餐已经备好了,一起来用吧。”
她环住他的脖颈,声音柔软,拖着长腔说道:“好,贺先生。”
两个人之间姿态亲昵,像极了一对深爱彼此的伴侣。
-
暗室里光线昏暗,没有太多的光亮。
那一张张纸质照片既清晰又模糊,清晰到可以看得清楚女孩脸上的笑靥,模糊到看不清男人的神情与面孔。
他的指节修长,透着苍白,漂亮精致,像是艺术家的手,轻轻地落在女孩的脸庞上。
但这双手已经许久不曾碰过钢琴与画笔,这些年来做的就多的就是不见血的杀戮。
很多人说他手段雷霆,畏惧他权势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就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他曾经是个温柔到几乎没什麽脾气的人。
性子软,好说话,稍微求一求就会变主意。
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矜雅,像是诗人的吟诵:“就只有这些照片吗?”
下属紧低着头,声音也压得极低:“是,先生……那边的守卫森严,我们只得到了这些照片。”
他没再多说,目光再度落到那些清晰且模糊的照片上。
太久没有相见,总以为早已忘记了她的面容,可在看到这些照片时,所有的记忆都瞬间苏醒了过来。
“帮我再联系一下贺家那边吧,”他浅色的眼眸里没什麽情绪,“就说我未婚妻想见一见那位未来的贺夫人,能不能请他们拨冗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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