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段希然向後倚靠,神情平静,“他们那段时间,关系不太好,应该就是因为这些事。”
待客厅里很安静,桌案边放着的都是玫瑰花。
白袅喜欢玫瑰,所以她出现的各处都会有玫瑰,其次就是各式各样的小熊。
他们分开的时候,高瞻刚好在国外。
他对他们两人间的那段往事,一直知道得不如另外几人清楚。
文件的内容很详细,时间线也格外清晰,但就是透着一股别扭,高瞻在国外时见过那个男人,印象中是个贵族气质很明显的人。
瞧着温和优雅,实则疏离冷漠。
年纪轻掌权且身居高位的人基本都有这个特点。
他给人最深的感觉是冷情,身上的香都冷调的,凛冽如同山涧的寒风,没有什麽温度。
所以很难会有人想得到,他有一位那麽娇气任性的未婚妻,还待她很好很疼爱。
高瞻轻声问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吗?”
段希然神情微怔,旋即他摇了摇头:“不,他脾气不太好。”
高瞻对那人的了解恐怕比程誉还少,段希然轻声说道:“这个事情先放一放,袅袅最近身体还好吗?我看她好像总是睡得挺晚的。”
他们难得有空在一起,自然还是要谈些事情的。
白袅中途醒了一回,她肚子饿了,懵懵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摇铃叫饭吃。
想到今天他们都过来,她才没有摇铃,乖乖地下了楼。
白袅好久没见段希然,看见他的耳坠眼眸都亮了起来,她的声音软软的:“这个耳坠好漂亮,哥哥。”
他单手执着瓷杯,轻笑一声:“袅袅今天也很漂亮。”
人很久没有这麽齐,晚餐衆人是一起用的,白袅今天睡得很久,贺宥廷给她吃的药效果很强,她还没吃饭後甜点,就快要困死了。
贺宥廷把她抱回到楼上,然後才又下来继续谈事情。
高瞻眉心微蹙,低声问道:“吃这种药不会影响身体吧?”
“不会,”贺宥廷头也没擡,轻声说道,“是特制的。”
他以前学过医学,当然不会想伤害到白袅的身体。
贺宥廷都这样说了,高瞻放心少许,只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白袅方才坐过的席位上,看似平静淡然,实则潜藏着些情绪。
四个人谈话总不会那样简单,时常蕴着些争锋。
虽然不会直接地吵起来,到底还会有些争执。
“如果做不好安保,那就不要带她出门,”段希然的容色不算好看,“那人跟她有仇怨,要是存心报复怎麽办?”
“那要怎麽样?”程誉针锋相对地回应,“每天把人关着才算安全吗?”
一场谈话下来,气氛并不是那麽的轻快,空气都隐约凝滞。
贺宥廷下颌微扬,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就先这样,有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各怀心思。
白袅身上出了这麽大的事,他们仍想着瞒过高瞻,可高瞻这麽敏锐的人,真的能瞒得过吗?
程誉直接离席。
段希然落後半步,走在了高瞻的身侧,蓝色玫瑰耳坠透着瑰丽的光亮。
他声音很轻:“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什麽人吗?”
“这些年他其实偶尔也会回国,”段希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过段时间他要是回来,你可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