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非常厉害,整个人都在抖,等到结束时已经要喘不过气了。
白袅最怕的就是这个,她像是吓破了胆,眸里含着泪,结束後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占有欲得到满足後,黑色的情绪才会慢慢退却。
程誉轻舒一口气,他半跪在地上,捧着白袅的脸庞给她清洗:“下回记得别看别人,成不成?你以为我舍得叫你哭吗?”
白袅还是在哭,眼眸都有些红:“真的丶真的没有看别人。”
谁敢信她的话?尤其是在这方面。
从前不敢让白袅出来见人,就是因为这个,她那未婚夫就是在交友上失察,才叫段希然趁虚而入。
段希然当初也是失察,才让白袅落到贺宥廷手里。
包括程誉自己也是,如果段希然严防死守,他应当是见不到白袅的。
见不到,自然就不会有祸端生出。
“就不该带你出来。”程誉的情绪消退许多,容色仍然算不上和柔,白袅更不敢说话了,她低着头,像小鸵鸟般噤了声。
他低叹一声,却到底没再欺负她。
人总是这样矛盾。
一方面想要给人打上印记,叫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自己的所有物,另一方面又怕旁人知道以後惦记留恋。
尤其是他们自己的上位本身就也没那麽正当。
高瞻揽过白袅的腰身,吻了吻她湿红的眼尾:“眼睛都要哭肿了。”
他轻声呢喃般地哄她。
他们很擅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可说到底都不过是共犯,想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共犯。
相对贺宥廷与段希然,程誉和高瞻的性子要柔一些,没那麽冷,私下里对白袅也更疼更宠。
可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一件事。
最早提出这种共犯关系的,就是他们。
“我累了,想回家。”白袅的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她没有再言语,也没有再回去内厅。
白袅哪来的家?被赶出钟家以後,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她想回的地方,是贺宥廷的宅邸。
其实如果有的选的话,白袅这会儿更想去段希然那里,但是她不太有的选。
程誉捧着白袅的脸庞,低声哄她:“再玩一会儿吧,我给你剥虾吃,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垂眸。
程誉没有办法,只好把白袅送回贺宥廷那边,高瞻轻声说道:“你先回去,我让人送她。”
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好,比贺宥廷和段希然还要好得多。
程誉轻轻点头,高瞻便将人抱了起来。
白袅心情很差,但刚一走过转角,避开程誉的视线後,她就拽住高瞻的领口,吻上了他的唇。
她吻得很狠很凶,有种不同于平日的疯狂。
高瞻抚着白袅的後背,压低声说道:“别害怕,袅袅。”
她已经很累了,但听到他这句话後莫名地哭了出来。
可白袅还没来得及说什麽,魂魄被往外抽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顿时没心思再去多想别的。
——庄晗要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