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安看见她这副模样,才後知後觉地嗅到了空气里弥散着的淡淡的伏特加酒精味道。
“你进入发情期了?”
“没有。”
阮思宜涨红了脸。
这远没有到发情期的地步,她冷静地想。
只是需要给自己来上一针就好了。
阮思宜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自己给伤口贴上了创可贴。
创可贴是粉粉的,也不知道傅如安这麽冷淡性子的一个人怎麽会挑一个像粉色这麽活泼可爱的颜色。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
阮思宜缓了一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这才想起来傅如安被雨打湿的头发。
“傅姐姐,你要不要去洗个头?”
被淋湿的头发如果不及时洗干净的话,是很容易被雨水中的污染物刺破头皮,从而诱发头皮炎症的。
阮思宜刚闯了大祸,现在倒是十分积极,屁颠屁颠就去烧了壶水,把盆里水温调到一个刚好的温度,才去招呼傅如安过来。
眼见着阮思宜拿着毛巾,正打算亲自上手,傅如安这才微微挑了挑眉毛。
“手不想要了?阮阮。”
伤口才贴上创可贴呢。
阮思宜冲她神秘地眨了眨眼:“让你看看阮师傅的超绝单手洗头技术。”
傅如安闻言,轻笑了一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她懒懒地靠在浴室门框上,双手交叉环抱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行,那我倒是要见识一下您的高超技艺了。”
阮思宜得了她的首肯,顿时就觉得干劲十足,左手麻利地拧干了毛巾,便直接走到傅如安面前,把毛巾往她肩膀上一搭,动作熟练。
“低头。”
她指了指前方的小板凳,语气里带着点自然而然的指挥意味,却又因为那不自觉透出的讨好,显得有几分滑稽。
傅如安嘴角微微上扬,终究也没多说什麽,依言坐下,长发顿时如黑缎般倾泻而下,顺着肩膀滑落到胸前。
然而阮思宜却在脑海里暗暗打鼓。
她咬着牙,试图用一只手把洗发水挤出来,又努力不让泡沫滑进伤口里。
“阮阮,你确定自己行吗?”
傅如安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但又似乎藏着淡淡的挑衅。
“当然行!”
阮思宜立刻反驳,可声音却不能说谎,带着点虚张声势的颤抖。
她生怕露了怯,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指尖小心地揉搓着傅如安的发丝,指腹触碰到她的头皮时,那种柔软的触感却让她一时间有些出神。
“哎呀!”
阮思宜还在出神间,傅如安的手却突然一下碰上了她的鼻尖。
傅如安的手上提前抹上了白色泡沫,此时此刻,随着她的动作,那团柔软的白色泡沫瞬间就沾上了阮思宜的鼻尖。
“狗狗一样。”
傅如安还不忘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阮思宜的心跳瞬间又漏了一拍,开始变得紊乱了起来。
泡沫上带着洗发水浓郁的香味,细细密密地充斥着她的鼻腔。
那是独属于傅如安的香味。
她没有让傅如安的手成功收回去,而是用那只没有沾到水和泡沫的丶裹着创可贴的手抓住了傅如安的手腕。
傅如安顾及到她受伤的手指,没敢去用力挣扎。